当人们悲伤到极点时,不是用歇斯底里来形容,也不是用痴呆不语,而是说“哀莫大于心死”,最大的伤痛,是心已死,所以当H握着我冰凉的手,L说这是一种“血不养心”的状况时,有着隐隐的难过。
这似乎是一种天生,从记事时起,只要天气稍凉,手都是冰冰的。L说这不是像她们那样的冰,而是一种独特的、“血不养心”的毛病。只要进入冬天,我是从来不会用自己的手去碰别人的,太冷,似铁一样,一下子凉到了心里,可是这是自己的手,有很多事情,需要它们来完成。所以当别人看着我犹如小红萝卜的指头,再看看我穿得厚厚的衣服,眼里多少有些怜悯。而我自己呢?每次走在街上,看着年轻的女孩子穿着漂亮的薄衣服,一双双小手竟然连颜色也没有变,还是一年四季保持的那种白皙,就不由自主地把双手缩进了口袋。
多少有些自卑。古人说女人的手,“纤纤素手”才最是美丽。词人欧阳炯曾作《南乡子•路入南中》:“路入南中,桄榔叶暗蓼花红。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树底纤纤抬素手。”词人路入南中,见纤纤素手收相思红豆,不知是怎样的一副美景,又引起路人多少暇思?轻翘兰花指,未语画已成,若再配上一些绝妙的容颜,便是活脱脱的美人图了。可惜我生来欠缺,老天爷似乎为了维持他对万事万物的公平,给了一副平凡的相貌,然后给了一双不灵巧的手。
一样水养百样人,一双手藏万千秘密。可是手是藏不住秘密的。看相的人除了面相,最常见的,就是手相,手伸出来,无论长短,却好像有贵贱刻上。掌心粗糙者,做多了体力活,掌心柔软的,必不是靠力气吃饭的。而掌中的纹,更是千沟万壑,一生的爱情、婚姻、金钱似乎都早已注定,那看相的人故作神秘的三两句,硬生生地就把人唬住了。其实人哪有那些神通?若能知晓前生后事,那这一生便已告完结。但这手心,似乎也有些门道。同事一日被人看手相,告知生年不过五十,顿时惊惶,于是整日疑心着,莫非自己这心跳过缓真能酿成大祸?
我这双手,虽然不甚美观,但亦让自己觉得够用,敲字握笔,皆是应用自如,然女工红绣,一样不通,也总有玩笑之人说,像个红苹果,或者像个白馒头,都不介意。很小时候父亲就担忧:连握针都不会的女孩,长大了怎样嫁人?总是很羡慕地看着别人穿针引线,转眼间已是一朵牡丹落帕上,或者几天之间,一件漂亮的毛衣套在身上,问之,答自己所织。又是惭愧。母亲倒是不介意了,有了这样的女儿,总归是自己没有教好,所以她从来不会强求我去学,半推半就之间,有些东西,就渐渐地荒废了。
得失之间,有得有失,生就一双凉手让人不舒服,但凉手却也引得人怜惜。冬天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母亲握着我的双手不停地搓,直到有些发热才放开,可是一会儿功夫又凉了,然后自己又眼巴巴地凑到母亲跟前。直到近日,父亲打电话来说“久未联系,你妈想你了呢。”久久不能言语。
端起水杯,让那温暖渐渐地沁入手心。有些温度,不是厚重的衣服能够给予,有些温暖,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瞬间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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