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生命中许多事情都无法解释。第一眼看见安南,我就知道,自己已被击中,将会落入无底深渊。
那个时候刚到现在的新公司,还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只是在渐渐的接触里,慢慢对他有了一种感觉(多么希望那仅仅是我的错觉……)。独处的时候,常常想着种种与他在一起的场面。白天在OFFICE里,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在我的窗边来来往往的穿行,有时是奔跑着的。间或不经意的抬头,他正经过我的窗口,眼神相对,常令我的心跳加速。一路走过安装着大块落地玻璃走廊,对他来说看一眼是习惯,而我的呼吸却停顿一秒。
习惯在节假日给他打电话,电话里的他总是那么的忙。许许多多的话在嘴边欲言又止,因为我认为我们不够了解。想着自己莫明的对他的好感,不觉脸红,我给他打的电话太多,他察觉到什么了吗?我想聪明的他一定早已发觉,只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过于平常;就象站在高处看风景一样,过尽千山万水,何止我一个?可我还是想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过生日的时候,许下了三个心愿。第一个便有关他。现在看来心愿并不灵验。
春节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他北京下雪了,他说在机场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机窗外飘过。后来一次在电话里他说回到江南他的家乡,天气转暖。我在他回家之前曾逼他许诺我一个礼物,他答应并且做到了。可是那个礼物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拿到,那是2001年的新年礼物。
(二)
情人节到了,办公室里玫瑰和巧克力满天飞,我的心里有些空空的。我从来没有过Valentine's Day的习惯,今年好像不大一样,北京的情人节气氛实在是太浓烈了,逼迫着我意识到它的存在。北京的鲜花店里一时洛阳“花”贵,但仍是门庭若市。我随意走进一家鲜花店,红玫瑰鲜艳欲滴,白玫瑰露带芬芳,黄玫瑰娇羞无比,百合默默含情,等待来拿它的手。很想买一大束花,可是,无人可送。
下班回家的路上,收到Summi的电话,祝我情人节快乐,又问如何过节,和谁一起等。我说,回家洗衣服啊,谁像你似的,这么浪漫。他笑了,互道再见后挂了电话。走上阴暗仄仄的楼道,昏黄的灯光懒懒的照在每一级阶梯上。拾级而上,鞋根亲吻着地面发出寂寞的“格格”声。开了门,不知谁家晚饭的清香串到我和耗子的小小的家里来。开始放自己喜欢的CD,并且唱着歌儿煮白水面条。忽然想给朋友们打电话送祝福。于是一个一个拔过去,最后一个号码是他的,选择“位置=22”的时候(他的号码储存在22号),心跳得厉害,我把手机扔在桌子上,转上跳到床上,将头埋在散发着清香的纯棉枕头里,不能呼吸。千方百计的为自己找借口,反正是过节嘛,打个电话又能怎么样?于是爬起来,勇敢的在phone number中选择了22,谢天谢地,电话通了。我尽力调整情绪,使自己的声音听来轻松并带着笑意。
“你吃饭了么?”,我已经吃完面条,正把一大堆脏衣服泡在桶里打算洗干净。
“还没呢,我要去看一位朋友,她病了。我呆会儿再给你打电话好吧?”
“我的礼物你到底给不给我?你不是想赖帐吧?”我笑着问他。
“没有没有,在我叔叔家里。”
“哎,其实不管是什么礼物,哪怕你送我一张白纸,也请给我。成吗?”
“那怎么可能呢,要不给你买一双鞋子,一件衣服?哈哈……”他大笑。
“哈哈哈……你真俗,这些东西……哈哈哈”我笑得不能说话。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创意嘛,呵呵……我等会再给你打电话好吧?”
“好的。再见啊。”
接着刷碗和锅。泡着的衣服可以洗了,我开始在喧闹的摇滚乐里辛勤的劳作。洗到最后,还剩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实在是太厚了……
手机突然响了,他真的打电话给我了。
我的心一阵狂喜,虽然知道只会是几句话,只能听听他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呢?”他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洗衣服,呵呵。”我快乐的回答他。
“不会吧这么勤劳?要不找个地方出来喝一杯?找一个离你近的地方……”
“离我近?不,还是离你近的吧。你住在什么地方?”
“西直门。”他简短的回答,随即在电话里沉默。
“我不知道我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喝酒,不太熟悉呢。要不找个离你近的地方吧。”我不怕远,我只怕离他太远。
“好吧,那动物园附近的新世纪酒店知道吗?对面有个酒吧叫[今晚八点]。”他有些不耐烦了,仿佛怪我不懂他的意思,或懊恼请我出来太麻烦了。
“嗯,现在是9点10分,我一会儿就过来。”我赶紧说。
刷牙,洗脸,抹一点点大宝。等到开始换衣服,才发现无衣可着。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约会……算了,就这样吧!我穿得一身素黑,口袋里就剩几十块钱。唉,全怪平日花钱没有节制,胡思乱想在镜子面前站了一会儿,拿着手机和呼机即飞快的下楼了。飞奔到楼下的花店里买花,玫瑰彼时已降至三十块钱一支,老板一直说卖便宜了,说早上是50和45呢。为了保证我打车来去的路费,我必须让他把花价减到20块,总算卖给我了,呵呵。又向老板要了一张俗气的红卡片,反面是“一片祝福一片情”,我把它用笔狠狠的涂掉了。背面写上:“Whenever you feel like drinking, please be aware that I'll always be there......”太可笑了,我不敢写上过分的祝福,只好变成他的酒友。打车,24块到了酒吧门口。还剩二十六块了。刚够回家的路费,呵呵,明天又要取钱出来了……
(三)
下了车,我把玫瑰花藏在衣服里面,又怕压折了。见到他,他在酒吧门口徘徊,还背着手提电脑。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进去等?”
“今天要买门票。”他微微一笑。
“哦。”我偷偷看他微笑表情,令我沉醉的表情。
门口摆着花和玫瑰,用来送给女孩。
“花和玫瑰任选一样,女士请。” 门口的小姐露出甜甜的笑
“拿朵花吧。”他说。
“是不是只能挑一样?”我又确证一次。
“对。”小姐仍是笑着回答。啊,看来今天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好啊。
“那我还是拿糖吧,呵呵。”我歪一歪头。
他摇摇头笑了。
服务生带我们到座位上,已经没有两人的桌子空闲,我们只能坐在吧台旁的转椅上。
“你喝什么自己就先点,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没有点,执意等他来,他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
“Casburg,”他告诉Waitress。
“我跟你喝一样的。”我说。
“不喝别的?这些……还有这些酒,女孩喝都很好的。”他指着Menu上的soft drink类和我说。
“不,我就跟你喝一样的。”我坚持。
“好吧,二瓶Casburg。”
他又跟服务生说了什么,一会儿上了一大份儿爆米花。
我偷偷把花上的卡片拿出来给他,借着酒吧内暗暗的灯光,他念着上面的句子,笑了。
我们开始喝酒,断断续续的在震耳的音乐里说话。
我说,“你一定不喜欢这种地方吧,太吵了。不过我知道你会觉得无所谓。”
“是啊。太闹了。我来这种地方90%都是和客户来谈生意。10%是和朋友来喝酒。”
“那这次应该算是10%吧?”
“当然是了。我比较喜欢静一点的酒吧。”他点燃一支烟。
“你的朋友得什么病?”我关心的问。
“肿瘤。”
“哦。”我没有再问下去。
那朵花被我孤单的放在旁边的转椅上,花上的露珠开始减少。我忍不住说:
“我一会儿送你礼物你不要吃惊呀。”
“还是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喝酒,你再送我礼物。”他笑笑。
“为什么?”我瞪大了眼问他。
“这样才算是物有所值嘛。”
“什么理论嘛,真是!”我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
一会儿我又忍不住提及,他笑着说:
“礼物有没有带来?有就给我,没有就算了。”
我回身拿起那朵玫瑰,一边拼命跟他解释:“这没有什么的……今天是过节嘛……不过你不要太紧张,这不代表什么意思的,你真的不需要紧张……我自己都不在乎……”有些语无伦次了,说实话背上的汗已暗生。
“这花我一会儿转送给你吧。”他无奈的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难道不送花就不能表达什么吗?”他望着我。
“我送给你,你拿回去后怎么打发它是另外一回事。”我固执地说。
他笑了,不再争执,我心窃喜,对他说:“拿回去用水养着,还能放几天……”
(四)
开始抽烟了,开始喝酒了。开始聊天了。听歌,看表演。气氛很好。
说着说着说到他自己了,于是我了解到,他的许多事情。
“你这种工作狂一定是把工作当享受的人。”我望着他说。
“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们同时大笑。
“我每天工作不是8小时,而是18小时。你不知道我如此工作的原动力,因此你不能理解。20多年了,20多年的压力。四十岁以前,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国家,在学术领域是非常出色的学者。但这些对于他来说仍是壮志未酬。我的哥哥背离了他的希望;因而他又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我身上。你知道吗,我大学念了四年物理,也因为他希望我走他的路,在这个领域完成他的梦想。但我却让他失望了……我妈是一位家庭妇女,为我们家三个男人付出了一生。如果当初她能继续高等学业的话,在事业上的成就比我父亲的还要大。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得很妥当。所以,她也把希望放在我身上。20多年了……”我一直静静看着他,听他讲。
“我的大学生涯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念大学的四年加毕业后四年的学生和老师我都认识,但现在一个都未联系。从小我就被认为会有很大的出息,老师也报以期望,因为我念的是重点高中的快班……可是,让他们失望了。”说到这里,他淡淡一笑。
“所以你现在只能努力工作,以此来充实自己,而且只能做得更好。”我说。
“对。我在大学的时候有过一个女友,也因这段感情放弃了几次出国的机会。我父亲把我的一生都设计好了,这一段干什么,下一段又是什么;先上大学,再出国念硕士,接着再怎么走……可是我让他失望了。这件事让他的心里存了一个很大的结。大学毕业后我教了几年物理课。三年后,父亲和我说:要小心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坏人……”他又笑了。
“我对他说,‘这个我早知道了,所以我要离开’。从学校出来后做了三个月设计,又做编程,后来到国外呆了一段时间。2000年回国,应聘到这个公司。说好一个月后做IT经理,但现在我已经做总监了。”
听他讲这些,我只剩下吃惊,同时想知道他和“她”现在到底如何。
“和女朋友从92年开始,到99年结束。八年的时间,本来毕业后说是留在我的城市,却因为她家里出了一系列的事情,她回家了,和她姥姥相依为命。我在去国外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说我们可以结婚,我可以不出国;或她可到我这边来。可她不愿意,我不知道原因。我又说我可以去她身边,她却说那儿地方太小,我去什么也做不成。结果我只有走了。”
“等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电话里她说她已经结婚了。”他有一点沉默。
“那你一定很难过吧?”我问。
“还好吧。后面的5年两人已经有些陌生了,因为不在一起。也可能是我一个人在执着。经过了这一次,感情对我来说,只是生活上的一种补充。她如果听见了要气死……”他笑了。
“每个女孩都希望做主角,而不是补充。”我附着他的耳朵说。
“我知道。可是没有办法。”说到这里他眨了眨眼。
“她是我去年年初认识的,心地善良。但她不想工作也不愿意读书。我想清楚了,我要找一个像我妈妈一样的女孩。因为做我的女朋友会很辛苦,没有时间陪她,我个人也不懂浪漫。”他看着我说。
“去年4月份我才刚来北京,我为什么没有遇见你?我迟到了,你为什么不等我……”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开玩笑,我笑着说。
他笑起来,揉着我的头发。
我心里酸酸的,原来他已经有了新的女友了,我为什么去年五月份的时候不过来这间公司?
“只要你不结婚,我还是有机会,呵呵。”
我挨近他的耳朵接着说,“我等着有一天她会跟你分手,我排队。”他又笑了,伸过手揉我的头发。
“在我眼里你是个小孩。我不喜欢别人太得意,你就不怕我太得意吗?”
我抗议道:“在我眼里你也是个小孩。其实我心智上是很成熟的,真的。我不怕你得意,每个人的想法和做法都不一样,你怎么想怎么看跟我无关。”
他笑了。
我却难过得要命,但还是在笑着。不笑了,端起酒,喝了一口。扭过头去看表演。
我们之间只有5公分的距离,而灵魂却遥不可及。他什么时候才能感应到我的心呢……他说,我这样的女孩儿他见过好多,最后大家都觉得他怪,但都成了比较好的朋友。我还有什么话好话,这些还不够么?我只是他的普通朋友而已。It's nothing, nothing......
(五)
乐队开始表演他喜欢的歌,《卡萨布兰卡》、《喜欢你》、《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这几首歌我也喜欢。后来又有《Hotel California》,他也喜欢,我更喜欢。
看到他的领带,我把手伸过去看他的领口,很干净。
他笑了说,“虽然我不懂衣服的穿着,但还算是爱干净。”
我把领带拽过来,然后说,“我知道有两种打领带的方法。一处是死结,还有一种是直接套脖子的……”到最后自己也讲不清楚了,因为我根本不会打领带。
他说,“领带都是活节,打死节的是红领巾。”然后他得意的大笑,孩子般。
断断续续的,我已记不清楚我们的谈话。酒喝到第三瓶的时候,他已经喝到第四瓶。还剩最后一点,他说:“今天有点喝多了,都是你要的第四瓶……”
我看看他,其实我也已经有些晕,但没有醉。我拿过他的酒,喝干了,其实也只是一口。他一直跟我抢那瓶酒,但是被我喝完了,哈哈。我自己的酒还有一点,因惧他来抢,于是一气打算喝完,却终被他抢走:“给我留一口。”
喝完了酒,他不经意的轻轻依着我的肩。我感到快乐,虽然只有几秒钟。
我点起了烟,最后一支烟,抽了几口开始往外走,我觉着自己有点摇晃。奇怪,其实我清醒得要命啊?
打算自己回去,抽的烟被他抢去了,“象什么样子。”他抽了一口,扔掉了。
真的打算自己回去,也向他表明决心,他却执意要送我回去。
坐到车里,我靠在座位上。
“走二环还是三环?”司机问。
“二环三环都可以。都挺近的。”我回答,我真的很清醒。
我的脸热的厉害,伸手轻触他的脸,没有我的热。我将他后脑上的头发揉乱,瞎闹。也许是因为酒的缘故,我才这么大胆。
他笑着说,“你干嘛?”
我只是笑。我看着他,感觉非常美好,我想车如果能开慢一点多好。如果够清醒,我希望车坏掉,呵呵。
我握着他的手,把手放到脸上,他问:“很热吧?”
“比你的热”。我笑着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他躲闪着,没有躲开。
手放开了,我把手放到座位上,碰到他的手,我等着他握我的手,心手相连,内心止不住窃喜,他一定不知道吧。
(六)
到了楼下。他付了车费,下车,问我:“要我送你上去吗?”
我说,“送我上去吧。”天知道我只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
我走在前面,把手伸出来,他把手放进我的期待的手心。我牵着他的手,开始走楼梯,那个时候他放开了我的手。
我骗他说我住在14楼。
“不是有电梯吗?”
“过了12点,关了。你会陪我走上去吗?”
“当然陪你走了。”我想和他一起上楼,他走得却飞快,我跟不上了。
到11层的时候叫住他,“我骗你的,我住在4楼,你怎么这么傻呀。”
“你知道我对你是不设防的,还骗我。”他无奈的说。
走到8层的时候他自言自语的说,“这是8层,如果是4楼的话还有一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才爱做计算游戏。
到了4楼,我往家门口走。开始找钥匙,找到了。我知道他也要走了。
看着他,忍不住走过去,说,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
他说的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疲倦+酒精使我忘了他回绝的语言,我想我清醒的时候听到它一定非常难过。
我记得他说:“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愿意伤害你。”
我记得我答:“你不会伤害到我,我也不会伤害你。明天好好上班好好工作。”
我闭着眼在他肩上说了一句话:“我知道这样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我们很快分开了,说真的不愿意他走得这么快,可是夜已深了。
他开玩笑说,“请我进去坐一坐?”
我摇摇头。我知道他在开玩笑。
“趁现在还不需要对你负什么责任,我要走了。”
我想他应该是如释重负的匆匆的从我门前逃离,对,只能用逃离两个字来形容。
(七)
我开始刷牙,刚刷完他的电话就来了。
“早点睡吧,做个好梦。”
“你现在已经在车上了吗?”
“是的,我已经在车上了。”
“I’ll miss you tonight,再见。”
“Thanks, 再见。”
我们之间如同陌生人,我想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又刷了一遍牙,我点了一支烟,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显示 2001-2-15日1:29am,他应该快到住的地方了。我只想试试他的手机能否打通,响了一声之后我挂掉了。
我想等他到了酒店后再打电话。
他立即打过来了,声音有些倦意,仿佛已经极度想睡觉了。
“到了住的地方了吗?”
“嗯。”
“有没有刷牙?”
“没有。”
“你有没有准备睡觉……”
“睡前要刷牙的,要不然明天会非常难受的,嘴巴会很苦。一定要刷牙后再睡觉啊……”可能这句话我在醉意和睡意朦胧之间重复了三次。
“好。”
“做个好梦。”
“……”他的电话断了。
其实我还有一句:“梦里一定要梦到我。”
(八)
这就是我的情人节,难忘的情人节,它将在我的记忆里永存……所记录的亦是2001年2月14日的日记。
我一向不懂得深藏自己的感情,更奇怪为什么会对他有如此深重的好感。我不知为何自己那么了解他,虽然他说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人看透他、了解他,那个人是他的好朋友,二十几年的哥们儿。
想着他说要娶一个家庭妇女,和她共渡一辈子,我不禁失笑。就算我愿意为他改变,我愿意学会做饭,爱清洁,懂事而温柔,他还是不会选择我。因为已经有个Lucky的女孩在前,而此时的他已经不在乎那个人是谁了……
我运气不佳,只能这么说。如果我认识他在前,可能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局面。
而如果我早点认识他,是不是一定能爱上他呢……
我曾经许下过心愿,要和他有一段不平凡的情感历程,这是去年过生日那天许下的,不知道会不会灵验……
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喜欢我。他已经无法忘记第一个女友,那个人在他的生命里已经印下了烙印,永远抹不掉。对爱,他已经疲倦,已不愿花太大的心思。我们都知道。而我对爱有占有心,遇上他,肯定是自讨苦吃。他说过,他不愿意让我感到痛苦,也不愿伤害我。而我说等她跟他分手我就有机会了,可是他们就要结婚了;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呢?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救我自己:逃离。逃离这个城市……
我喜欢他,为他所吸引,“爱”字太重,不敢轻言。
最怕是等他成为别人的爱人时我才明白他就是那个无法代替、就是那个我一直在等着的人,那我的伤心又有谁能知,我又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疗伤……
Annan, I need you......When could you understand my feeling for you? I am willing to change myself to the girl that is suitable for you and your family...I'd like to be a very cute girl...I'd like to live with you...for nothing...but just to verify a thing, If I really fall in love with you like I imagine and will love you for a life long。(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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