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不了的希望,抹不去的感伤-----小马看电影之《早安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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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喜欢《小城故事》,又重温了《汪洋中的一条船》的缘故,开始关注李行电影。一直在找《早安台北》,终于找到了。

  之前看过侯孝贤早期编剧导演的《就是溜溜的她》和《风儿踢踏踩》,都是贺岁性质的商业青春爱情剧,除了侯孝贤电影固有的乡土情结,老实说并没有多少出彩的地方。同为侯孝贤编剧的《早安台北》的观赏性和思想性显然要比这两部电影好,这应该要归功于导演李行的深厚功力以及剧本本身的艺术价值。

  算来《早安台北》是李行功成名就的电影。因为这部1980年台湾金马奖的最佳剧情片与1979年的《小城故事》,1978年的《汪洋中的一条船》一起,创下了金马史上连续三年最佳剧情片同出一位导演之手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

  如果将《早安台北》简单看作一部浪漫的青春爱情喜剧,显然不太准确。因为电影想要讲述的故事已经远远不是单纯的爱情,而是交织着亲情和友谊,渗透着欢笑与泪水的一场青春记忆。

  退休物理学教授(郎雄饰)的儿子叶天林(钟镇涛饰)原是兽医系大学生,因为爱好音乐,瞒着父亲休学,每天拿着吉他去酒吧唱歌。孤儿院长大的唐风(江明饰)是天林的好友,他是大学的选读生,白天做生意赚钱,晚上还要上学,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播音节目“早安台北”的主持人苏琪(林凤娇)是唐风女友,也是天林的好友。由于唐风平时太忙,总把陪女朋友的任务交给天林去完成。每逢星期天,三人常常到唐风长大的孤儿院里看望院长石奶奶,同孩子们游戏。

  天林的休学终于被父亲发现了。父亲的大发雷霆也终于导致了天林的离家出走。就在天林出走搬到唐风那里同住的时候,孤儿院被业主撵着帮家,面临驱散的危险。而恰在此时,苏琪突然接到家乡发来的父亲出海遇难的电报,唐风因工作无法分身,天林陪苏琪回到了苏琪的家乡-----靠海的渔村。苏父的侥幸生还让苏琪一家激动不已,也让天林意识到亲情的珍贵。这次突发的同行也使天林与苏琪的友情发展成为爱情。回到台北后的天林决定搬回家住,回家后天林从父亲口中知道:唐风为了孤儿院在业主门口长跪了一天一夜引起了社会上对此事的关注,大家纷纷为孤儿院的搬迁出钱出力。唐风生日那天,喝醉的他向大伙倾吐了自己辛苦和彷徨,也道出了自己想和苏琪结婚的渴望。

  不幸的是,唐风不久在车祸丧生。他死后100万的人寿保险刚好补足了孤儿院搬迁的亏缺,使他自幼寄身的孤儿院免遭驱散的厄运。孤儿院为他举行了追悼会,寄托无限的哀思。天林在酒吧中唱起自己创作的《吾爱吾友》,追忆好友。苏琪悲痛万分,回到家乡。电影的最后,天林在父亲的鼓励下,去渔村寻找苏琪。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青春是一个三岔口,是开怀的笑,是放肆的哭;是花开的惬意,是叶落的感伤;是早春小河畔的青青碧草,是仲夏夕阳下的缕缕清风;是憧憬与失落,是呐喊与沉默,是坚持与退缩;是偏执和中庸,是痴狂和惆怅;是火热的梦想,是冰冷的现实。个中滋味,历后方知。影片中的三个青年人(天林,唐风和苏琪),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有着迥异的生活背景,有着各自的理想追求。但这些并不能阻挡他们走到一起来,一同欢笑,一同哭泣。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们都很年青。因为年青,他们对生活充满激情,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在理想与现实的差异下,在冲闯与挫折的碰撞中,在爱情与友谊的矛盾里,他们也曾迷惑,也曾失落,然后慢慢走向成熟。引导他们走过迷惘是对未来的希望,支持他们直面挫折的是人间的真情。影片以一种积极向上,宽容博大的情怀记述青春的酸甜苦辣,不回避问题,不颓废悲观。这种在李行电影中处处流露的健康写实,使电影自始至终激荡着一股荡涤尘垢的人性暖流。

  值得注意的是,与《小城故事》呼唤传统美德,颂扬安贫乐道不同,早安台北电影中已经流露出候孝贤特有的一种对现实的隐痛,对青春的感伤,对乡土的眷恋。所以电影中孤儿出生,依靠个人奋斗成长起来的唐风意外的少年早逝;所以天林和苏琪这两个本该走在一起的金童玉女始终隔着唐风这堵友情的障壁,虽然这障壁最终以唐风遇难得到了形式上的拆除;所以影片的最后,天林和苏琪都去了乡下的小渔村。但这些却也正是电影的高明之处,彰显出候孝贤的独特气质。如果一部关于青春的电影留给观众的只是童话式的完美,只是令人窒息的压抑,或者只是对现实的无尽唏嘘,显然是有失偏颇的。因为伴随我们生活的点滴,不仅是甜苦,也充斥着酸辣。而当我们多年以后蓦然回首自己的青春岁月,留给我们最深切的印象,往往只是一缕淡淡的忧伤。

  2006年10月16日

  小马于昆明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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